纽约医院的邮件送达后整一周,纽约精神病学研究院的邮件也送到了。我一直把研究院当作我的家,那里的员工和病人是我的家人—我在那里开始认识这个世界。还没从之前的打击中缓过神来,我就迫不及待地翻开研究院的病例,好像一个绝望的吸毒者,记录里的内容就是我急需的毒品。没什么比知道我的过去更重要了。
我再次被时间带回到过去,仿佛我又变成了那个20岁的女孩,那个青春期女孩。我迷失了方向,好像随时会跌入海里被淹死,我怕得要命。
而另一个我,只是冷静地看着。记录中手写的部分让我印象深刻—不知出自谁手,应该不是我认识的人写的。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临床医师,从上面描述的症状和行为,我明白其不安表现的含义。那就是我当时的精神状况比我以为的要严重。我原本以为的误会和意外入院都已不完全是误会了。
研究院的记录送到后的几天里,我几乎没有出去过。悲伤如此沉重,即使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也已耗尽我的全部气力。在办公室里,为了我的病人,我努力振作;回了家,我便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