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长卿暗叹一声,忖道:“原来那天真刁蛮的女子,身世却如此凄凉可怜!”
心下不禁对她大起同情之心。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而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此刻却正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他心中思潮数转,不觉又想得痴了。
温如玉目光转处,突又森冷如剑,在卓长卿面前一扫,冷冷道:“你心里在想着什么?”
卓长卿陡然一惊,温如玉又道:“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哼哼,我老人家平生杀人无数,可从未有过一人敢来复仇的。你既有如此孝心,又有如此豪气,我老人家总有成全你的一天。”
卓长卿心中又一愕,暗忖:此话何意?
却见她冷笑一声,又道:“只是现在你却得好好听着我的话,不但眼睛不要望向他处,心里也不得乱想心思,如若不然——哼哼!”
卓长卿剑眉一轩,胸中怒气大作,但转念一想,不禁又自长叹道:“那温瑾的身世性格,与小可并无关系。阁下还是先将对小可的吩咐说出——”
温如玉突然泛起一个奇怪的笑容,接口道:“瑾儿的身世性格此刻虽然与你无关,可是日后却大有关系了。”
卓长卿大奇道:“此话怎讲?”
哪知温如玉伸出枯瘦的手掌,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却不回答他的话,只管接着说道:“我久居苗疆,足迹很少到江南来,瑾儿便也跟着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步。我看她一年比一年忧郁,就想尽了各种办法来使她开心些。哪知她表面露出笑容,心里却还是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