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知怎么的,她对这些歌曲的归属感比对闪闪发亮的群岛区的归属感还要强烈。也许只要我还在世,这种情况就会持续下去。等到我不在人世时,她或许就能摆脱这些音乐。也许那时,她就可以把自己的根,扎在群岛与海面上了。
不过现在是仲夏夜,而且是另一个人在开车,一个她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相遇、结为伴侣的人。我坐在后座,没有受到任何保护。我无法摆脱一切,同时,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一种速度能协助我逃亡。
我们在水畔停车。我们开车外出兜风的终点站通常就在这里。我会不停地开,不停地开,直到来到水畔为止。然后我们会坐下来,凝视海水几分钟,随后我会掉转方向,开往别的地方,直到再度抵达水畔为止。但今天我们会搭船,对我们来说,世界在今天变得更加宽广。约翰的爸爸扶我上船,所有人都望着我,仿佛我随时会粉身碎骨。我真想对他们说:“不用担心我,我没问题的。”但我默不作声,任自己的内心世界被吞噬、裂解。每过去一个小时,我的心就崩坏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