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台想了想,说:“我这里十六日清晨出发,傍晚新人就能进门,当然是件好事。不过,两家黄巢山相见时,所有客人应由我们招待,曾大人就不要再争了。”
“不!送亲的估计有七八十人,由曾家招待。”曾国藩的态度很坚决,没有商榷的余地,朱凤台不再说客气话了。当晚,曾国藩便住在朱家,准备明天一早回白杨坪。
这天晚上,他与未来的妹婿交谈至深夜。从朱咏春的言谈举止中,曾国藩看到了国芝未来幸福的生活,他发现朱咏春不同于大姐夫王国九,也不同于大妹夫王率五。那二王简直就是混账东西,一个爱赌,赌输了就打老婆;一个会耍赖,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个病秧子,不管借谁的钱都赖账。
朱咏春,则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举子,他长相俊美、风度翩翩,既有大家公子的风范,又不失书生之儒雅。此人谈吐不俗,知识渊博,很得曾国藩的欢心。
曾国藩心里想:国芝妹妹,你好福气!才子配靓妹,一定会幸福的!
彻夜未眠。他要仔细想一想明日还有什么没准备到的,力求高高兴兴地把妹妹嫁出去。可是,从十五日下午起,曾家便隐隐约约听到几个人的哭声。首先是母亲江氏低声抽泣,然后是国兰、国蕙、国芝的哭声。不过,她们每个人落泪的“导火索”有所不同。母亲是舍不得女儿远嫁,同时也为女儿的未来担心,所以泪水涟涟。国兰哭自己的命不好,她出嫁的时候家境不好,嫁妆远远比不上国芝的多。国蕙哭满妹,她与满妹感情笃厚,今日之喜事又勾起了她对满妹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