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一整年,库布里克都埋首于复杂得难以想象的后制事务中——由于电影将在英国开拍,他人还留在纽约,而他又无论如何绝不肯搭飞机,所以事情格外棘手。我没资格批评他:库布里克是吃过苦头才学到不搭飞机的——他考过飞机驾照。基于类似的原因,1956年我在澳洲悉尼(有惊无险地)考过驾照后,也从此没有开过车。那场可怕的经验,也让我在开车这件事情上永远免疫。
库布里克在制作电影的同时,我正在努力完成小说的最后、最后一稿——当然,在小说出版之前,我得先接到他的祝福。结果这个祝福来得十分困难,部分原因是他在影棚里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专心比较这么多个不同版本的手稿。他发誓绝不是有意拖拖拉拉使电影比小说早问世。但1968年春天,电影还是比小说早了几个月诞生。
就酝酿过程的复杂和苦闷而言,后来小说和电影在有些方面大有出入不足为奇。最重要的是——当时我们做梦也没想到非常走运的是,库布里克安排发现号宇宙飞船与木星会合,而小说里,发现号却是借助木星重力场的加速,继续往土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