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阿姆斯蒂太太说,“我们家里有孩子,哪来玉米喂牲口?我只有五块钱,是天黑以后他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织布挣来的。这钱是要花在孩子身上的。亨利为难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亨利出价三块钱,”得克萨斯人说,“埃克,你只要比他再多出一块钱,这匹马就是你的。”
“亨利。”阿姆斯蒂太太说。
“比他多出点钱,埃克。”得克萨斯人说。
“四块钱。”埃克说。
“五块钱。”亨利说,一面挥动拳头。他推推搡搡,一直挤到了门柱底下。阿姆斯蒂太太也盯着得克萨斯人看。
“先生,”她说,“要是你拿走我织布为孩子挣来的五块钱,换给我们一头那玩意儿的话,老天爷不会饶恕你,你们家世世代代都不得好死。”
不过这番话还是拦不住亨利。他已经挤了上来,对着得克萨斯人直挥拳头。他松开拳头,手里都是些五分和两角五分的硬币,只有一张一块钱的票子,皱皱巴巴像在牛胃里反刍过的。“五块钱,”他说,“哪个人还想抬价就得把我的脑袋砸了。要不然,我就砸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