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脑子里炸作一团,连自己置身何处都忘了,甚至都没注意到陆栖迟在叫她。快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抓住她的手臂,俯身轻揉着她的鬓发,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她“唔”了声,没说话。
“是不是你妈妈出什么事了?”他蹲下身,跟她对视,“你不要害怕,一切事情都有我在。”
两个人就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站了片刻,她才慢慢回神,摇头说没事。
她目光呆滞,半点生气也无,胸口仿佛被碎冰堵住,凉得倒吸一口气。她跟着陆栖迟出门,下台阶时一个踉跄,脚踝刮蹭到石阶上,破了皮,血翻涌而出。她自己全然不在意,却把陆栖迟吓得够呛,他准备返回医院,却被她拽住。她空茫茫地盯着他,轻声说:“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陆栖迟点头,扶她上车。
“回公司吧。”
“宵宵……”
她靠在后座,强撑着意识:“不严重,我伤惯了。”她合上眼睛前,听见他还在说什么,但听不太清了。
车在鼎力门口停了半个小时。
陆栖迟见她睡得正熟,不忍心叫醒她,小声让秘书离开。
这段时间她太累太辛苦,他能做的,除了陪在身边,再无其他。这让他觉得很无力,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代替她来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