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斑儿马应该是等这种任务等了很久,对一路上无拘无束的飞奔非常享受,撒起欢来根本不知道累;綦连猛借给他的那匹栗色阉马,跑起来虽然没多少激情,但至少能做到专心致志,绝不会因为飞过来的一只花蝴蝶或者别的什么鲜艳东西,就忘记职责把鼻头给凑过去。有这两匹好马相助,从小清河到主力纵队的八里多路,赵栋成全程仅仅只用了一刻钟而已。
年轻钦差对提前归来的这两名尖兵,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像是老早就在等待,而且对小清河上发生的事情若指掌。“介者不拜,作揖更用不着,”他挥手示意不必行礼,然后直视着赵栋成的眼睛,问道:
“告诉我,水涨的有多快?”
“回禀节下,”赵栋成用上了正式的称呼:
“上游的雨要是还不停,明晨卯时之前,水位就会上涨到堤顶。最多低一尺。”
“武儿伍长,现在何处?”钦差将军称呼綦连猛用的是字,两人明显不是普通的长官——部下关系。这消息可说是非比寻常,綦连猛的柔然名字“武儿”,赵栋成更是头一回听见。两条信息加在一起,让他花了一个心跳的时间去分析,结果,自然而然地就被章伯坚抢先接过话头:
“俺们伍长到上游去了,现在正忙着找船嘞!”章伯坚虽然因为鞍鞯发霉的事挨了罚,但是提起綦连猛,依旧是满脸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