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叹息着放下了话筒。
第二天,他还是去了一趟老人的家。老人只在门口的对讲器上讲了几句:
——我说了,你不必来的。
——你现在有时间么?
——对不起,我们正收拾行李,不能陪你,你回去吧。
门始终没开。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
不明白,可又很明白。是麻木,又不是麻木,是太安逸了,可又并不安逸。
第十四章 唯一的幸存者01
史料实录
难民冯庆章证言:一下子就死几百人,伪政府派人将尸体抬到难民所外乱葬岗苹苹埋葬。每天都有约20-30人死去,少则6-8人不等……1942年春夏间,香港沦陷后,有大批香港难民一船一船运到南石头收容所,约有3000~4000人之多……与本地难民分开……日本人强迫难民打防痰针,但很多人打针后发高烧、抽筋……不几天便倒地不起。这时已建好两个大化骨池,死了的或快断气的都丢下化骨池。化骨池有4米多高,正方体,混凝土筑成……(尸体)放满后,加放药水封盖好,(过了)10-15天,开盖时多在深夜,哭气冲天。不时有日本人来难民所宣传招人去做工,选些青年壮年,名义上是外出做工,(寒际上)将其选上的人送去检痰所。据说开始几天让入选者吃得好些,等到入选者长得肥胖时,将其关入黑房,放坟虫、跳蚤吸血(按:这是活体试脸),这些人便渐渐消疾,直到死亡。一批批人从难民所出去,却不见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