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许凯文都担心凌悦然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公司。加班画图?那为什么不开灯不开电脑,问是谁在里面还不讲话?许凯文真的很不会撒谎,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能自圆其说,不让凌悦然发现自己夜宿公司。
可是凌悦然只是沉默地开着车,毫无想要探究的意思。沉默中,两个人都备觉尴尬万分。
凌悦然悄悄侧目,偷瞄了一眼许凯文。
许凯文姿势拘束地坐着,眼睛直直盯着正前方,抬手捂住嘴,掩饰地打了一个哈欠。
“你要不要睡一下?”凌悦然建议道。
“嗯。”许凯文往后仰靠,闭上眼。他觉得用装睡化解尴尬也不错。
凌悦然也悄悄松了一口气。自从认识许凯文来,两人就一直不对盘。虽然白天出于对工作的责任,她主动找许凯文配合,看似两人没那么僵持,但突然一下进展到她主动去抱住许凯文,太尴尬了。
对感情粗线条的凌悦然不像敏感细腻的许凯文想到那么多,此刻,她想到更多的是,刚才开灯的时候,她看到许凯文沙发上的那条保暖毯,还在沙发旁边的那个大行李箱。没开灯,没开电脑,带着保暖毯睡公司的沙发,刚刚经历过一场人生劫难的凌悦然不由自主地把自己代入想像:一定是遇上什么难事,才不得不来办公室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