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你那位跑步逃出这幢楼的邻居。”
“人家是上班迟到。”
“随你怎么说。”肖恩说。
蒲团搬了两趟。他们好不容易才抬着软乎乎的床垫爬完三段楼梯。床架是最困难的,它恰好扭曲到能让挂钩脱开的角度,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楼梯间里响得怕人。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爬到一半,床架再次脱开,他们险些失手。
“感谢上帝,终于结束了。”肖恩说。他们把床架摆在公寓的正中央。
“还剩几个箱子。”内特说。
“不是说有电梯吗?”
“是啊,也许已经修好了。”
他们走到电梯口。门框旁是两个短短粗粗的按钮,揿下一个另一个就弹出来的那种。按钮刷过好几次油漆,边缘的橡胶早就起了褶皱。内特尝试转动小号门把手,但把手一动不动。他使劲摇了摇,门在门框里隆隆震动。
肖恩打个哈欠,“没有电梯?”
“看来没有。”内特把脸贴在玻璃上,抬手挡住走廊灯光。玻璃另一头一片漆黑,说不清他在看的是电梯轿厢还是电梯井。
“是你们弄出那些声音的?”
一个男人站在楼梯口,走廊窗户的灯光照亮了他的半个侧脸。他个子很矮,光头,浑圆身材。
“对,”内特说,“很抱歉。”
男人点了一下头,“你们有一位是内森?塔克先生?”
“是我。”
男人又点一下头。“我是奥兹卡?隆美尔。”他的口音把“斯”发成“兹”,重音落在“卡”上,“我是大楼的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