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发现,斯潘洛先生的代诉人长袍和硬领,使佩格蒂的神气稍有收敛,也使她对这位先生的敬意不断增高;因为这位在我眼中日益崇高的人,当他笔挺地恭坐法庭时,文书档案围绕身旁,就像平静大海中的一座小小灯塔,周身发出光辉。顺便说一句,我还记得,当我也坐在法庭上时,我一想到那些老迈昏聩的法官和博士,即使认识朵拉,也不会喜欢她的;要是有人对他们说,他们可以跟朵拉结婚,他们也不会高兴得丢魂失魄的;朵拉能唱歌,能弹那因她生辉的吉他,听得我差点要发疯,但绝不能使这班迟钝家伙中的任何一个,越出雷池一步;想到这些,实在让人觉得十分奇怪!
对他们这班人,我一个也看不起。他们全是些在爱之花坛中被霜雪冻僵的老园丁,我个人对他们都觉得反感。在我看来,法院只不过是个麻木不仁、愚昧无知的错误制造者,法庭并不比酒吧有更多的温情和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