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是这样的他,抬起手为她挡下金钩。
那一瞬间,究竟算什么呢?素盈不知道。可是忘不了。
满门荣耀,和他一抬手的刹那——到底哪个是实实在在的,哪个是转瞬即逝的?她迷惑了。
素澜一直盯着姐姐,仿佛看穿她,不失时机地轻声说:“别忘了阿槐。”
别忘了阿槐什么?素盈想起阿槐哭着说:“怎么才能不在乎他?你教教我!”又想起阿槐冷笑着按住心口说:“我这里是满的,聪明的活法,有什么意思?”
悲惨的回忆和素盈心头的迷惑重叠起来,浮动着浓重的不祥。她刻意换个话题,压低声音问:“行刺相爷的人,身份到底有没有查出来?”
素澜摇头,沉声嗔怪:“你管他查出来没有!这是姐姐该操心的事情吗?因为皇孙,太安素氏受了封赏,近来又抖擞起来。你那宫里全是废后留下的旧人,能有什么好心?赶快将那帮人换掉才是正事。后宫里下到宫女,上至皇后,哪一次不是坏在下面人的手里?当心祸生肘腋。”
素盈锁紧的眉头又舒展开,冷笑说:“万一不小心,将相爷送来的人也换掉,如何是好?”
“恐怕没那么容易。”素澜代她叹了口气。素盈怔了怔,心想这倒是实话。姐妹二人无可奈何地相视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