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任杰拖着半死不活的步子跟在她后头。他干了什么事儿,心里门清。一看江落苏这个气性,他猜也能猜出个大概,肯定是哪个要债的电话又打她那儿了。
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人,江落苏憋着一口气不好撒。刚进家门,她就把手机解锁丢在江任杰面前,“这是谁?你借了人家多少钱?借去干嘛了?”
江任杰耸耸肩,拉了个塑料凳子坐下。这个时候他惯用的招式就是认怂,越怂越好。自己生的女儿他自己知道,硬碰硬只会自讨苦吃,软一点说不定还能寻一条“生路”。
“就是以前的同事。前段时间你不是去连云港培训嘛,我身上没钱,半夜发了胃病,捱不住了就找他借了1500去看病,”江任杰说着,手还要作势捂着胃。演戏就要演全套,他这女儿贼精贼精的,稍有不慎就能被她抓住把柄。
“是吗?”江落苏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又端着水走了回来。江任杰伸手去接,差点就被她的孝心感动得羞愧,没想江落苏仰头自己喝了个干净。
“胃病犯了是吧?”她抱胸眯眼,把江任杰看得无所遁形,“行,你把在医院看病的凭据拿出来,我不仅不怪你,医药费也给你报了。”
江任杰手撑着额头,实际是想挡住自己的脸,避免和江落苏直接对视,“我去的村里诊所,没票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