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了想,觉得自己多年来太过容忍。因为这些事并不侵犯他们,所以渐渐习以为常。这个国家有那么多事情值得关心,为什么这几个年轻人一定要揪住宰相家里的事呢?
他们换个角度,就能明白年轻人的想法——宰相能够凭一家之言断掉所有的路。若是不除去他,大多事情都办不成。
“宰相要职,岂能一人常踞?”有人冒出这样一句,真是一针见血。
这不是论争,是攻击。可惜。老臣们在心中暗自摇头,像这样的事,就算拎出来一箩筐,也无法让宰相伤筋动骨,只会白白得罪了他。他们这样想着,谁也没有跟风。
琚相还从未在朝上受到过这样直接的攻击,而他的神色却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台院有任何怀疑,尽管查吧!”他泰然自若地说着,扫了侍御史一眼。
那侍御史是他提名任命的,见到属下一个小青年跳出来弹劾宰相,已惊出一身冷汗,又听宰相的口气波澜不惊,更加心颤。
皇帝看到这场面,只是微微一笑,笑容有点冷,又像很随意。他身后持障扇的两名宫女皆由宰相选拔,侧面隐隐见他模棱两可的表情,觉得和平常有细微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