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使劲打,对他自己也是再好不过了,弗莱明说。
——我可不愿意当西蒙·穆南和塔斯克,塞西尔·桑德尔说,但我不相信他们会遭到鞭打。也许他们会被叫去各挨两个九板。
——不会,不会,西盖说,每一下都挨在致命的地方。
韦尔斯揉了揉自己的手,用一种哭声说:
——请求您,先生,饶了我吧。
西盖笑了笑,卷起自己的上衣袖子说: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事情就得这么结束。
所以赶快脱下你的裤子,
马上亮出你的屁股。
同学们全都大笑起来,可是,他感到他们全都有点害怕。在那沉寂的黑暗的夜空中,他听到远处忽而从这边忽而从那边传来板球的声音:啪克,啪克。这声音听着倒没有什么,但如果打在你身上,你就会感到疼痛。戒尺也发出一种声音,但不像这个。有人说,那戒尺是用鲸鱼骨和牛皮做成的,里面灌有铅心,他不知道那打在人身上引起的疼痛会是什么滋味儿。它们发出的声音可完全不一样。一根细长的藤条会发出尖利的口哨一样的声音,他不知道那打在身上会是怎么个疼法。想到这些,他不禁浑身发抖,心里发凉,还有西盖讲的那些话也使他难受。可是,这里面有什么可笑的呢?这只使他感到要发抖,可那只是因为每当你脱下裤子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要发抖的感觉。当你在洗澡房里脱衣服的时候,感觉也是这样。他不知道是谁给他脱下裤子,是老师呢,还是那孩子自己。哦,他们怎么可以对这种事那样高声大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