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升微笑道:“我当年与陈通微是故识,你问周大拙,他或许也见过贫僧。”叶继儒听他直呼师门贤达之名,心中愠怒,也看破了他功架,冷笑道:“口气倒大,看你这一身架子,莫非是张士诚遗部?”李伯升不以为意道:“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勿怪卞元亨这样的好手也被你玄门逼走辽东,不敢轻涉关内。”
叶继儒见他也不反驳,心中有了计较,走到他身边问道:“我玄门杀你盐帮兄弟,你不思报仇雪恨?”李伯升见他贴近身旁,隐将四周退路封死,摇头道:“你莫非想与贫僧一教长短?”叶继儒道:“在下正欲借你盐丁之身塑我玄门盛名。”李伯升笑道:“恐怕今日你不能如愿了。”叶继儒后撤一步,拔剑而起,剑尖指着他道:“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年轻人只信情感身受,老人家何不与我一试青锋?”
李伯升笑道:“俗话说至盈则亏,至满则溢,你玄门独上高楼,不怕风雨加身?”叶继儒傲然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你未登临绝顶,岂知那巅峰之上等待你的是风雨还是彩虹?”李伯升道:“贫僧当年也是擎天的血性男儿,名声传遍南北,山河壮丽之色,早刻在心间。”叶继儒冷笑道:“老人家莫非要逞余勇否?”李伯升摇头苦笑道:“绝怜高处多风雨,莫上琼楼最高层。你将此话带给周大拙,他是过来人,又比你年长许多,想必是懂这个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