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们这些冤魂!”我对自己这么说。
如果摒弃口头语言与文字书写能否更接近安静?我无法回答。密布于身体表面的感官工具其活动目的乃为了使人与群体更接近而非疏离,人必须担负其带来的灾难已然是一道宿题。
可悯的是,这些灾难远非语言文字所能纾解。
铅字小蛇
醒后,我大笑,居然梦到几个铅字在打架;似乎各有帮派弟兄,愈打数目愈多(想必是,“金”部紧急调来铁、铜、钢……而“石”部呼叫砰、砭、砸、砍……)。其中几个不知名的铅字,受重伤流了一摊血,倒在围殴队伍末端,在它们之后的“铅打”(打架的铅字)扭成一条小黑蛇。
我想找心理医生,又担心医生在听完一位年轻女子以快乐的语调陈述梦境后,反讽:“哦!打架?我还以为跳脱衣舞呢!”但我忧虑起来,对从事“黑手”行业的作家而言,梦到手下兵卒自相残杀,自己却隔岸观火哈哈大笑,十分不吉。
我试图从日常生活抽丝剥茧找出梦的潜伏,却徒劳无功。我的作品集依照进度一本本地出版像一片片吐司面包,虽上不了晚宴,还算能果腹。我正在酝酿下一部作品,颇有信心将另有一番局面。总之,我很快忘记这个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