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头躲过:“我不是故意去回忆,是看到了……”她停了一下,“封印……被触发,自己解开了。”握着丝帕的那只手在她的话音中收了回去,停了停,然后丝帕被叠了两叠。
朱槿并没有这样文雅的习惯,但她此时却没有想到此处。她强自平稳着吐息,继续道:“你封住了那些事,这一年来,我再不会主动想起它们,所以才能无忧无虑地生活这许久,但也许我是不配这种无忧无虑的……”
她哽咽住,伸出右手捂住了眼睛:“我……很想念蜻蛉,就一晚,”她停了一会儿,“我不想被封印,也不想要任何人待在我身边,就一晚。”
叠好的丝帕被放在了搁灯的小花几上,四四方方一小叠。油灯的灯窝里突然爆出一个灯花,啪的一声。朱槿没有回答她。那只手轻轻拉开了床头装小物的小屉,从里头取出把银剪子来。油灯被笼住,灯芯被剪了一剪,火苗瞬间亮堂起来。这时候成玉才听到对方开口:“朱槿他,封印了什么?”是熟悉的,却绝不应在此时出现在此地的微凉嗓音。
成玉猛地抬头,侧身坐在她床边的青年正放下剪刀,用那张方才预备给她拭泪的丝帕低头擦着手。感觉到她的目光时,他抬起了头,目光掠过她。
下一刻他的手伸了过来,拇指触到了她的眼睛,似乎预料到她会躲避似的,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轻轻一拽,是轻柔的力度,她却不受控制地倾了过去。只来得及抬手抵住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