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咎和哑巴用了现代工具抄近道,除了外骨骼,他们还有临时架桥的钢结构,渡河漂流的充气筏,这四五十里的距离,他们还真就走的直线。
连绵的丘陵也隔绝了可能的消息走漏,中间偶尔会有几个零星的土人,都是语言不通的不知哪一朝哪一代的流民的后代,连见多识广的城里人尚且搞不清楚李咎的装备和装扮,土人就更加难以理解,更不可能说出去。
李咎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花了一个下午来到了嘉湖下的村庄垛南平。
垛南平的名字来源于本地土著的方言,它和明水村一样,战乱时十去其九,现在的人口多是后来迁移的,血缘宗族观念差不多十多年前才通过两代人的通婚逐渐形成。
宗族内部争夺资源是常见的,互相帮助也是常见的。同宗族内部争夺资源后要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进行一定的分配,并在分配制度、血缘关系和稳定秩序的基础上产生了一个矛盾的利益统一体,既互相吞噬,又一致对外。
傅娘当时觉得自己的贞节牌坊可以保护自己,正是因为在江南有同宗互相帮助的风气,她看过、了解这个运转的秩序。
可是傅娘没想到,这个还没来得及完成融合的村子,并没有诞生她所熟悉的利益统一体,他们还处在互相吞噬的阶段,远未进入一致对外的时机,所以她的贞节牌坊,在别的村子能当保护伞使用的镇族之宝,在垛南平没有任何人在意,人们更看中能多从她家地里薅到的那么一颗野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