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铎问东方:“你怎不占一占此行吉凶?”
“卜以决疑,不疑何卜。如今有进无退,难道占问不吉,我们便好落荒而逃吗?”东方反诘道。
承铎点头:“不错,你不仅善卜,还是个明白人。”
东方嘲笑道:“你这算是夸我吗?”话未完,忽然一种声响在耳边响起,如海浪咆哮,从天边传来,竟是隆隆雷声。
东方远远望了望天边一丝光亮,自语道:“不想今年第一声雷,竟响在戊午日。”
因赵隼有外伤,淋了雨会发炎,三人赶忙避雨。那豆大的雨点已淅淅沥沥落了下来,任是他们三个本事再好,也不免淋得透湿。转了小半个时辰,才找了个小山洞,已是泥浆深陷。三人只好把马系在外面,用油布略遮了遮。赵隼先瘸着脚进了洞,东方也跟着进去。承铎望着那泥水皱眉,踌躇了片刻,还是跟了进去,也只好拣高一些的石埂坐了,尽量不把脚踩在那泥水里。
这场雨足下了一个多时辰。等雨渐渐停了,天也渐渐黑了。东方与承铎砍了些树冠木石垫在洞里,总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赵隼有些发烧,他自己也知道这是有外伤的缘故,倒不担心,吃了粒治伤的药丸,从马背上拿来毯子一盖,蒙头睡了。
东方点了堆火,把带的干粮饼子拿来烤着吃。承铎也坐在一旁烤衣服。
“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他忽然说,“是这样子的,你离开燕州后,令妹闲得慌。因为她没见过胡人,便去和阿思海攀谈,谈到后来,两人竟称兄道弟,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