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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曾有令,涉及到外族治安事情,一律交由大同接待使处理。所以上报上去,九门提督何志先是给逗在手里一精致小鸟笼里的鹦鹉撒了把鸟食,而后悠然的喝了盏茶。
最后才着人去傅府请人,这一请就是大半日,连个人影都没瞅见。
傅府后院安静的很。
傅时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意识还有些懵。
自年少成名,担负着少年天才的声名,为人处事,严谨有持,甚少放荡形骸,父亲权势极大,百官之首,身为他的公子,可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按理说要受尽宠爱,但是在傅维祯就相反,自小家教极严。
每一步都是在他眼皮底下行走,包括完全靠自己下场应试,去拜门子……看似不甚要紧的举动,其中牵扯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关系。
可他能耐再大,根盘再稳,经不住一句树大招风,日夜浸蚀。
谁让他是大同朝上堂下最具实权的人。
人们在谈论京城卓俊之时,首指傅时,这个所谓京城第一人,盛名之下无虚士,得到的永远比不上付出的。
礼乐射御书数,无论学什么,他都永远比别人多一丝用心与耕耘……
今日一醒,不胜咦嘘,怅然感叹皆在下一瞬戛然而止。
温软香玉在怀,金樽美酒在手,实为人生幸事。
说实话,活了二十六年,傅时也没有这个经历,一睁眼就看见心心念念的人,毫无防备的躺在他怀里,冲着他的脸,略显憔悴,白皙无暇,眉目间隐而带忧,似蹙非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