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北,有一次他写什么报告,我就给他改,改了之后,他就照修改稿讲了。在东北成立文化部,他做了部长,当了部长在延安的谦虚劲也没有啦,姚仲明在延安写了个剧本,我帮他改了好几个月,这个剧本叫《同志,你走错了路》。姚在《解放日报》写了一篇文章,谈这次改剧本的事;刘芝明当时也说这个剧本改得好。现在,姚在对外文委当主任,解放战争时做烟台市市长,新中国成立后做过驻缅甸大使。
在延安,我也是闹的,这跟萧军的闹是完全不同的,闹到了通天的程度,从我身上使党获得了跟党外人士合作的许多经验。“文抗”后来开会批判萧军,丁玲、我和周扬三个人做主席团,他不出席会,我和周扬去找他,萧军拔出一把刀子插在桌子上跟我们讲话。那天他还是到会了,他一进会场就讲,讲完了也不听别人意见,抬腿就走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粉碎“四人帮”后,北京市委给他平反时,找我征求意见,我不知道刘芝明给他做的结论,调查的人说了我才知道。我说:“无论怎样萧军也不是反革命,他从东北拿着《八月的乡村》,冒着生命危险带到了上海,怎么能有这样的‘反革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