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可是担心,这个粮满仓,其实是别人故意抛出来的饵料?”仿佛唯恐武二脑袋还不够大,李遇在旁边低声附和,“这代价也太大了些,山寨中还有八百人呢。咱们这个军纪再好,打仗的时候,终究刀剑无眼。”
“以咱们在永兴军路的经验,红莲教那些头目,可曾有人把底下信众的性命放在心上?”韩青没有直接回答李遇的话,叹了口气,低声反问。
“这,这……”屋子里不算暖和,武二的额头上,却缓缓渗出了清晰的汗珠。
相比于后一种情况,倘若白马寨只是纯阳教布置下的一个陷阱,反而没那么可怕。
凭借手雷,掷弹索、简易投石车和弩炮等物,即便遭遇埋伏,他也能带着弟兄撕开一条口子,扬长而去。
但是,如果白马寨真的像韩青和李遇分析的那样,是别人抛出来的饵料,麻烦可就大了。
控鹤署只要出兵去剿灭,无论输赢,都会落入别人的掌控。打输了,控鹤署就成了空架子,没有一年半载恢复不了元气。
打赢了,则正如韩青刚才说的那样,抓到了一个别人想让抓到的“钦犯”。然后,按照对手安排的路数,一步步越陷越深。
“还有啊,白马寨距离青州城这么近,怎么以往路州县三级官府,就愣是没发现其存在呢?”韩青的话继续传来,每一句,都响若重锤。“按理说,青州好歹也是京东东路的治所。连家门口的贼窝都管不了,下面的其他各州县的治安,得烂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