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话?我说哪些话助长了他的优越感,会害了他?难道我们都是害他的,只有你一个人是关心他的吗?”
“你当着他的面说,只要他们知道亚生是东阳的小舅子,下面办事的人也不会太过分。这种暗示性的话,对他没什么好处。”
“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难道你要否认他是你的小舅子吗?行!何东阳,何市长,你要真的觉得有这样一个小舅子丢了你的脸,影响你升官,你可以不认他,可以断绝与他来往,但是你没有权力干涉我认我的家人。”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何东阳一看胡亚娟这么不讲道理,无心再说了,只好连连说:“好了好了,越说越离谱了,什么断绝来往,什么不认他,说这些伤感情的话做什么?你看电视吧,我到书房里看一会儿文件。”
何东阳虽然嘴上说得很平静,心里却十分恼火,他没有想到胡亚娟越来越俗不可耐,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劳累了一天,本来想在家庭这个温暖的港湾里小憩,之后再投入到明天的工作中,可谁知家庭有时候却是一个最不讲道理的场所。晚年的托尔斯泰就是因为家庭不和谐,才发出了“人生最大的孤独就是卧室里的孤独”的感叹。
来到书房,他并不是想看什么文件,而是想在这里平静一会儿。他点了支烟,吸着,想着,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要是一个普通的工人、普通的公务员,遇上这么不讲理的老婆,可以同她吵,同她闹,可他不能,他必须让着她。正因为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让她得寸进尺,越来越不可理喻。好在他的官不大,权力也有限,倘若他的官位再高一些,权力再大一些,说不定她还会干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