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鼎道:“年轻人,这世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看得越重的,越是放不下,等你活到我这一把岁数,就什么都看开了,家国,责任,抱负,理想,恩恩怨怨,通通是过眼云烟罢了。”
林启一愣,心想:“这老头子怎么反而安慰起我来了?执法者可是差点把你的后代都杀个精光啊,其他什么云啊烟的,飘散了就拉倒了,自己的儿孙,重孙子的小命也不重要了么?”
这话只在心里想想,没有问出来,毕竟对方年事过高,为人处事的世界观与自己大相径庭也可以理解。
陆鼎继续道:“我下个月就整整一百岁诞辰了,正好我那小玄孙也要抓周,林先生不嫌弃的话,也过来凑个热闹吧。”
林启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他想这应该是陆家的私人聚会,本想推辞一下,一方面不好驳了寿星公的面子,另一方面他始终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或者什么问题自己没有考虑到,只是一时不知该做什么样的阐述。
林启离开卧室的时候,陆鼎仍然一个人坐在那张藤椅上,悠闲扇着扇子,欣赏着眼前其实也不算太丰富的景色,直到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耳里只有知了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