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微晃着站立起来,以那么种眼神凝望了她足有半分钟,然后朝屋门走去。他爱她,正因为爱得无比深厚,才心头滴血,才这样自带着巨痛不纠不缠地走了。
她也站立起身,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背影被重重的门扇隔遮住,心中喧嚣着掀天的潮声,身体一颤,一只高脚的酒杯从桌面上摔落下来,啪地一声脆响……被惊动了的她,快步走上阳台来。
暗淡的街灯的光影下,如负重荷的他一步步远去了,竟然没有回过头来向立在楼台的她望上一眼。她自审自视自省着想:自己为自己酿造的苦酒不想再喝了的时候,就把这酒灌进了他的喉腔,这就是自己做的事情。一个多么善良淳厚的人啊,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呢!
她伏在床上放声恸哭了。
尾 声
想着自己的病妻等待照料,肖梁向陈惠蓉作别了。室外天色灰蒙蒙的,凝结着秋尽的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