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图根不是福建人,更不是厦大的,不管我咧咧什么,他都能迅速回到了自己惯常的处理问题的思维里:
“第一,我需要时间安排这件事。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我表示明白。
第二点更显示了图根的周密:“第二,我需要你给我更确切的证据,让我能够说服那些可以做决定的人,考虑你的要求。”
我截断了他。
“探长,我也有两点。第一,我没有证据;第二,我不接受考虑。我只要一个答案。”
如果我下一分钟没有被图根的大力金刚掌一掌拍死的话,那么,这几句台词实在值得载入史册。我这辈子还没有这么闪光过啊!
如果没有答案怎么办?我从图根眉毛弯曲的角度里读到了他的问题。
我很平静地建议:“那些大人物,要不要干脆跟我赌一把。”
任何一个赌场里面都会有猜大小的赌具。一二三小,四五六大。简单粗暴,一目了然。
不就是一把梭哈,所有赌注押上比大小嘛。被关在这里,关一年,十年,一百年,so what?我看不到自己有什么其他的退路,何况这个套房虽小,一个人住久了慢慢也就习惯了。
开始的那几天,我整夜大睁双眼,根本无法入睡,身为囚徒的强烈焦虑与愤怒就像火焰般灼烧烧着我的身心。但人的适应力可以和蟑螂一样惊人。有时候把我拖出去提审久了,我还挺想念在这儿蜗居终日的小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