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听了这番话,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他嘟哝道:“早知道如此,咱后悔当年不该把你送进裕王府。”他的声音虽低,李太后却听得真切,她厉声斥道:“武清伯,咱方才已经说过,今儿个不讲私情,只讲朝廷的君臣纲纪!”
李伟气咻咻地别过脸去。李太后问:“武清伯,棉衣事件,你知错否?”李伟仍憋着气不做声。李太后提高嗓音,又问:“武清伯,棉衣事件,你知错否?”李伟仍犟牛似的不吭声,许从成眼看李太后怒形于色,便从人堆儿里站出来说道:“启禀太后,你的亲爹武清伯早就知错了。”李太后吁了一口气,说:“老驸马爷,咱知道武清伯,性格倔强,认死理,你要多开导开导他。”许从成道:“臣遵太后懿旨。”
李太后环视了在场大臣一周,脸上浮起两片红,她开口的语气便异常峻厉:“诸位臣工,你们都是万历皇帝的肱股大臣,是朝廷的顶梁柱。皇上在内阁首辅张居正的辅佐下,开创出万历新政,有赖于你们的匡扶努力,这新政有绩效,并让天下的老百姓得到实惠。但是,咱也知道,新政推行中,也有让你们这些势豪大户难受的时候。常言道,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在新政与你们的利益冲突之时,你们是与皇上同心同德,以天下苍生的福祉为重,还是软拖硬抗,背地里干一些损害朝廷利益的龌龊事情,这两者之间,足见谁是忠良,谁是昏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