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嘴角边,血如涌泉。宇文成都不愧是天下无敌的大将,最后那一下,自己是拼劲全力一击,但在他的面前,已经是油尽灯枯。
吕布的目光望向战场边悲痛的部下,轻声道:“他们跟随我多年,今日我败在你的手中,望你善待他们,不要怪罪他们。”
曹安民缓缓点头:“只要他们放下武器,我会好好对待他们,绝不会诛连。”
吕布将方天画戟插在地上,仰望天空,雪花粘住了他的脸颊。
“我这一生,做了太多,也做错太多,只愿能一死以求老天原谅。”
曹安民声音有些低沉道:“温侯吕布,乱世崛起,武力无敌于天下,震慑塞北,异族莫敢犯境。于危难之中,救天子于水火,乃是当世豪杰。日后史书之上当留下你的丰功伟绩,在你的家乡,我也会为你造坟,刻碑立传,供后人敬仰。”
吕布的脸上闪烁着一丝光彩,虎目之中仿佛多了一丝生机。
“多谢,多谢!”话音刚落,鲜血自他身上涌出,霎时染红了雪地。吕布抱紧方天画戟,微闭双目,立于马背之上,面带微笑而逝。
赤兔马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含着热泪,低头不断地拱着逐渐变得僵硬的主人,兀自不肯相信他已离自己而去。至此,赤兔是赤兔,吕布是吕布,二人之间再无任何联系。
大雪纷飞,洁白的雪花自天空中飘飘落下,洒在吕布的尸体上,为他披上了一层白色的轻纱。雪花笼罩住了整个天地。两军将士英立于雪地之上,身披雪花,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