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徐氏那日得婉娘开解,虽然去了寻死之心,但心中还是抛舍不开。二胖眼里泪珠儿打转,呜咽道:“多谢婉娘了,要不你告诉我这些香粉怎么个用法,我转交我娘。”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银锭,羞愧道:“暂时只有这些……”又急急忙忙道:“我知道这个连本都顾不上,可这是我的心意,务必请婉娘收下。”
婉娘也不推辞,接过银锭放入荷包,道:“这种香粉用法特殊,需面授才行。不如我去劝劝夫人吧。”说罢径自走到旁边门口,高声叫道:“闻香榭美妆师听闻夫人年轻时英气逼人,特来求见。”撩开帘子走了进去。文清和沫儿不好跟进去,只在门口候着。
出乎意料,徐氏并非病怏怏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堂屋正中的一个小凳上,面前放着一大箩,箩里满是带壳的稻谷。手里还拿着个盛满稻谷的小簸箕,低头扒拉着,似乎正在挑拣里面的沙石,见有人来,眼珠动了一动,并不说话。
二胖抢上一步,道:“娘,您歇会儿吧。”伸手去夺她的簸箕。
她软绵绵松开了手,抬起头来,斜靠着椅背一动不动。脸色呈现一种极不正常的黄白色,一双空洞的大眼睛布满了血丝,消瘦的手背上血管缕缕可见,五指皴裂,黑红的血痂触目惊心。
二胖无可奈何地望着婉娘。婉娘沉声道:“二小姐,请扶夫人去外面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