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就被全家人排斥,蜜宝从未体会过长辈温暖,一时有些陌生地僵在了原地。
但感受着额头上干燥又粗糙的温热触觉,她又慢慢放松下来,心头涌上了一股陌生又暖融融的感觉。
……这就是被人疼的感觉吗?
三人说话间,宁程氏已就着做完饭的热锅热灶,烧好了一大锅热水,让宁叔济把热水送来了。
看着那一桶又一桶被倒在木盆里的热水,蜜宝绞起了双手,愈发局促不安了。
庄户人家柴火也是极金贵的,寻常不碰上婚丧嫁娶生子等大事,是不会废柴烧热水洗澡的。
男子还能臊着脸皮,趁夏天跳到河里,痛痛快快洗几回澡,女眷和孩子平常最多只能拿毛巾擦擦身子。穷上一些的人家,女眷和孩子一辈子只怕都难得洗几回热水澡。
饶是富裕如同许家,也只有被当成宝贝疙瘩的大孙子许耀祖,才能享受到半个月洗次热水澡。
哪怕数九寒冬的大清早,蜜宝趁着天还没亮就起来喂鸡扫院子时,都只能用冷得刺骨的水洗脸。
饶是如此,她还要被骂上一句浪费井水。
哪怕井水也是她打回来的。
想着她忍不住手足无措地嗫嚅道:“我、我拿抹布擦一下身子就行了,不用这些热水的,废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