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放下帘子,回转到内室里,沉默地给傅老夫人捶腿。
傅老夫人的脸隐藏在氤氲的茶雾之后,她叹口气,说道:“这个刺儿头,三天两头想着怎么让我给她当枪使!当别人都是傻的。”
徐嬷嬷安慰道:“侯夫人这四年里头没老夫人看顾,行事难免粗糙了些,老夫人慢慢教才是。”
傅老夫人点点头,低喃道:“眼看着是太子得势,三皇子外家是扶不起的阿斗,可耐不住皇上宠爱皇贵妃的三皇子,皇上又是春秋鼎盛,那个位置鹿死谁手还不定呢。唉,你们夫人走这步棋险是险了些,不过,未尝不是在给我们定南侯府留后路。”
徐嬷嬷听了这话,脑袋垂得更低,耳朵自动屏蔽掉周围一切声音,跟没听到似的,手下按揉的力道大了些。
恰巧,这时候老侯爷回到后院,他耳力好,听个仔细,冷哼一声:“真是妇人之见!夫人可知朝堂上什么人最可恨?”
徐嬷嬷脸色白了白,赶忙起身告退。
傅老夫人猛地从大迎枕上抬起身子,不妨她私下说的话被老侯爷听了去,脸上讪讪的,顺着话问:“什么人最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