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飞本来死死地瞪着我,仿佛想拿钝器放倒我,这会儿他再次把目光转移到玻琳身上,仿佛想拿钝器放倒她。
“但……”他顿了一顿,“都怪你,我忘了说到哪儿了。”他赌气似的说。
玻琳接过了话茬。她这会儿还是有点面红耳赤,并且眼中精光四射。这种眼神我在阿加莎姑妈眼里见过。那是我偶尔心血来潮,有失分寸,阿加莎姑妈打算训斥我的时候。这会儿她眼中的爱意已经无影无踪。
“哼,那,不如听我说说感想吧。想必你不反对我说一句吧?”
“不。”扎飞说。
“不,不。”我说。
玻琳无疑是怒不可遏,我发现她脚趾都在扭动。
“第一,你真叫我恶心!”
“当真?”
“当真。第二,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
“真的?”
“真的。我恨你,我当初就不该认识你。你那破公馆的那些猪里头,就数你最讨厌。”
我来了兴趣。
“我不知道你养猪啊,扎飞。”
“黑巴克夏[3],”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哦,要是你这么想……”
“猪至少还值钱。”
“哼,很好,”扎飞说,“要是你这么想,那,很好。”
“很好,还用说。”
“我不是说了吗,很好。”
“我叔叔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