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杨呢?”
聂敬亮看了一眼他们身后,已经缓过劲来的胡益民低头说道:“他腿中了枪,走不动了,掩护我们……”
聂敬亮的瞳孔一缩:“刚才的爆炸……是他?”
“我们赶紧回去,也许他还……”
聂敬亮沉重地打断了胡益民的话:“立刻走!苏睿脚伤了,不过他得了一把狙,在前面掩护我们会合,我们找到出去的路了。”
“万一许杨……”
“我们带不走他!”聂敬亮近乎冷酷地喝道,“而我必须把知道暗道的人送回去。”
三十几岁的大汉赤红着眼,闷头扛起了康山往约定的地点跑去,在硝烟还未散去的远方留下了他出生入死的战友,那个因为是老乡总是待他格外亲热的大男孩,他那么爱笑,总说今年探亲假要回去相亲,想要结婚生孩子了。他们朝夕相处并肩作战,此刻他的全部理智都在克制自己折返的冲动,必须珍惜许杨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逃生时间,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人看到他黑红脸盘上淌下的眼泪,还有因为强抑悲痛而颤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