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你嫁给一个人,而那个人死了,那你就可以再嫁另一个人了,这可以吗,佩格蒂?”
“可以那样,”佩格蒂说,“要是你想那样做,亲爱的。这是一个看法问题。”
“那么你的看法怎么样呢,佩格蒂?”我问道。
我一面问她,一面还好奇地看着她,因为她这么好奇地看着我。
“我的看法是,”佩格蒂犹豫了一下,从我身上移开了目光,重又做起针线活来,然后接着说,“我自己从来没有结过婚,大卫少爷,我也不想结婚。有关这件事,我只知道这一点。”
“我想,你没生气吧,佩格蒂?是吗?”我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后,问道。
我真以为她生气了,看上去她对我很冷淡,可是我大错特错了,因为接着她便把针线活(她自己的一只袜子)放到一边,张开双臂,把我满是鬈发的头使劲抱了一下,我知道她一定使了很大的劲,因为她很胖,穿上衣服后,任何时候只要稍一使劲,她的长外衣背后的纽扣就会绷飞几颗。我记得,那天她搂抱我时,就有两颗纽扣一直飞落到小客厅的那头去了。
“现在你再给我讲讲鹅鱼的故事吧,”佩格蒂说,她连鳄鱼的名字也还没能完全说对,“因为我还没有听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