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沈玉宜忍不住看了他几眼,沈翊绪的确是个好哥哥,只是他在边关,对于沈家的事鞭长莫及,眼睁睁看着原来活泼可爱的妹妹逐渐消沉,变得谨小慎微,战战兢兢。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愧疚,他才甘愿冒着风险赶回京都,就是为了一次性帮助妹妹扫清障碍。
可惜,他真正的妹妹早就淹死在了沈家的湖里。沈玉宜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心中蓦地生出几分酸楚,如果原主能活着挺到哥哥回来,会不会有另外一种结局?
就在他们父子三人对峙的时候,仵作在江律的授意下上前查看尸体,他是京都最好的仵作,因此查验了许久才起身,沉默片刻后,拱手对江律2说道:“大人,骨头有些许发黑,死者应该是中毒而死,布料的缝隙中夹杂了些许泥土,潮湿微软,不是京都当地会有的土。”
全都对上了,不管是传闻中的毒害夫人还是方才沈玉宜已经证实的,尸体是从别处转运而来。方才他们的争论声,江律也一字不落地都听了进去,得到仵作的证实后,这位大理寺卿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异常。
本以为是一场理不清剪不断的家事,没想到里面真的掺杂了人命,更何况这条人命还是季将军唯一的女儿。
季将军为大盛劳心劳力,年近花甲之年还亲自披甲上阵,将北境的蛮族打击得一蹶不振,十年不敢袭扰边关,他的女儿却蒙受不白之冤整整四年,这简直让他这个大理寺卿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