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她才算是明白了当初为什么宋嬷嬷为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她娘是个蠢货了。被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够哄骗过去,不是蠢货是什么?
且不说,她父王的话能不能算数,就说那郑氏,一瞧着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且看着云知欢积极的程度,那郑氏日后必定是同云知欢交好的。
这样的情况下,郑氏会同意将庶出的长子记在自己名下?她又不是傻子,自己这般的年轻,不愁生不出儿子,她会蠢到给自己儿子树个挡路的木头在跟前?一向不待见她娘的皇帝,又会同意将爵位传到庶子的手中?
这半年,刑责司教会了她不少东西,其中最让人记忆犹新的一样便是——
人最忌讳的就是做梦,梦里谋来的东西迟早会成为幻影,想要拽住自己想要的,唯一的途径只有动手去抢,不折手段的抢。
反正世人都只看得到结果,至于经过, 不会有人记得的。
“柔妹妹!”
温清泽从回廊拐角出来,神色腼腆的拦着的云柔的面前,怀中还抱着一束红艳艳的海棠花。
云柔拿那双灰暗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人,脑子里想了许久,方才想到这个人便是自己已经订婚的未婚夫——淮安伯府世子爷温清泽。
温清泽原本就有些紧张,被云柔这么一盯,不由的有些发慌,忙将手中的那一束海棠推了出去:“柔妹妹,这是我方才摘得,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