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轻轻擦着眼泪:“五年之前的惨状,如今我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更是为陛下觉得心寒,谁能想到陛下一番爱民如子的心,竟然被下面的硕鼠践踏如斯?”
孝康帝其实也很好奇:“怎么讲?”
郑夫人擦了擦泪痕:“今日,就只说说妾身的所见所闻吧,由于妾身夫君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府,所以妾身所见,也只是一府之内百姓的情况。那场大水来的很急,一夜之间冲毁了多少百姓家园,成千上万亩的丰收在即的田地颗粒无收,那还是妾身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绝的状况。”
孝康帝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垂眸道:“你说。”
郑夫人静静坐在大殿中央,虽然是一身重孝在身,却给人一场端庄的感觉,孝康帝颇感意外,刚开始时他以为自己今天见到的不过是个一般的妇人而已。而郑夫人有一种令人不敢轻视的力量。
风影焯焯,轻盈的帘子漂浮不定,大殿门口随时会吹入几点灿落的春花进来。
郑夫人静静说:“五年前的大水过后,总共三府百姓受到了灾害。乡内有钱人家的砖瓦房倒还罢啦,那些原本就穷苦无依的佃户,平时住的就是泥活稻草的土胚房。纵然连绵大雨早有异相,我夫君号召了许多乡民转去了高地避难,水退之后我夫君开始救灾,面对的就是满地污泥,四处泡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