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
顾正明白,跟这种人讲再多话,也算白搭。他想起一件事。
那年冬天,梁不新跟范同、范大明 、陶君在村庄溜达,邻村的一条大黑狗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几个人挤挤眼,悄悄拿起铁锹、绳索,以几块猪肉做诱饵,冷不防把狗套上,活活打死,当晚他们围在飘香的锅炉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闹腾到大半夜。谁知,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次日,狗的主人——一个武术教头,直奔梁不新家,对这位倒插门女婿大打出手,嗷嗷的惨叫声直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顾正和三个儿子跑到跟前,梁不新已是满头满脸的血污,顾正急忙抱住那人的后腰,一边说着好话,陪着不是,一边示意梁不新快跑,此时梁不新的那几个酒肉朋友,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梁不新隔壁的几个堂内弟,一个也没有露面。
事后,梁不新多次对顾正说:你的恩情,我一辈子不忘。
的的的……,汽车的鸣笛声,把顾正从回忆中拽回。他揉了揉发胀的眼睛,觉得眼眶湿漉漉的。
前面骑摩托车的小伙子,正被一位身上有灰土的老妇人封住衣领,推来拽去的,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发生交通事故了。看来小伙子有理没理 ,不掏几张“毛爷爷”恐怕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