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岁时,太子向先王恳求改立九岁的二弟为储君,自己改当闲散的藩王或庶民都行。先王大怒着问:“你是想让我赐死你的母后吗?养出此等大逆不道的儿子!”
先王拂袖离去,太子提了醇酒去找章斐然诉苦:“我想作为一个人被爱着,而不是作为一个君王。”
章斐然笑得好揶揄:“哦,太子殿下,你的心愿可真有些不幸。”
“不,我会的,我一定会。”太子发着狠说,“我想通了,当王是必须的,所有反对我的人,都该死!都得去死!”
五年后,二十六岁的王和太守大人在浓冬季节再度相逢。为述职而来的章斐然舟车劳顿,下榻于邀月殿。
知道他在这里,就在这禁宫里,五百步之内,可小哥儿怯于去找他。找到他又能如何,他又能说什么。章斐然问他的那句:“别来无恙乎?”还搁在他的枕头边,渺然的墨香,可他回答不上来。
看不到你,我患了病。我怎会好?若说我很好,是在骗自己;若说我不好……我怎舍得噎得你无言以对?
原谅我一言不发。
【拾贰】
太守大人在宫中小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宫人们看小哥儿的眼光不免添上了同情之意。他顶着和太守大人相仿的脸,博得王的垂怜,但正主一来就不同了。王已有多日不再造访春眠殿,田小二他结结实实地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