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惠说今天阳光不错,阳台上有几盆花开了,去外头喝茶吧。
阳台挺宽敞,不少盆栽,生机盎然。四惠咋有时间管护呢?安文从角落的晾衣架上找到了答案。晾衣架上,有条肥佬裤。
“这些花是他的?”
四惠点点头。
“他的?”安文指着那条肥佬裤。
“嗯。”四惠眯缝着眼,看着对面的老城区,“他已经众叛亲离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不会结婚的。”
“那……这算怎么回事?”
“因为……我们都很孤独和可怜吧!”四惠从一个盆栽上捡起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白色塑料袋,轻轻抖搂开来,往里哈气,使它鼓胀,手一送,袋子被风刮了出去,随风蹁跹,仿佛有了生命。
刘伯阳老师的婚礼在北县大酒店里举办,他办了十桌酒席,客人却来得稀稀拉拉,三桌都没坐满。眼看都十二点半了,刘伯阳老师才像痛下决心似的宣布开始。
安文作为嘉宾代表,讲了一番祝福的话。因为刘伯阳老师事先打了招呼,该讲什么怎么讲,安文基本上也算是烂熟于心了。但自见了四惠后,心绪突然就烦乱了,担心出岔子,就找了支笔来,写纸上,然后照着读,读也没读好,结结巴巴,也算是心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