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草原夜色朦胧,雾气朦胧。老汉的儿子张金锁把互里塞得他们送到了草原深处。互里塞得指着前边黑黝黝的羊圈大声地用生硬的汉话说:“停下!停下!”
张金锁用手电照着看看手表,已是凌晨4点,有家亲戚的牧羊圈离这里不远,借这当儿,他索性开起车到亲戚那儿去了。
张金锁走后,互里塞得他们趁着黑夜在悄悄行动。他们虽然已到达草原深处,但仍然惊恐得像野兔,昼夜的温差冻得他们嘴唇发抖,他们把随身携带的毛毯裹在身上,踏着草丛深一脚浅一脚走。他们的心情坏透了,不知为何,自踏上中国土地的那一刻,就感觉似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他们,虽然有内线的接应,他们还是尝到了做贼的滋味。
他们看到了前面影影绰绰的羊圈,于是加快了脚步。此时此刻,放牧人在狭窄的小屋里轻轻的打着鼾声,羊们在墙根下相互拥挤着睡觉,刚刚出生不久的羊羔依偎在母羊身边,偶尔发出一两声咩咩的叫声。
他们也发现了十几米外的羊群,互里塞得突然停住,拍拍同伙的肩,示意改变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