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喜欢南方大朵大朵的白云,足够厚重、足够浓郁,满得像夏夜蛙鸣的池塘、缠得像中秋桂香的金黄。但此刻飞机平缓得航行在平流层中,层层叠叠的白云却如同覆满白雪的山峰,多了聚集起来的起伏、少了远望巨大的压迫,多了身临其境的迷茫、少了拍手赞叹的瑰丽。或许人生就如这变幻莫测的云,亲临其中难免觉得浓雾遮眼、不辨方向,但遥望时和回望中却不觉久久伫立、心底赞叹又默默无语。
“是挺快乐的。”蒋子澄面前的杯子中有一滴红酒挂在杯口,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酒滴沿着杯壁滑落,投身于同伴怀中的同时又掀起轻微的涟漪。蒋子澄接着说,“人生那么长,每个人陪你走过一程都该珍惜、都该感激。”
“你打算和张骏走多远的一程?”
“他出现的不是时候。”蒋子澄顿了顿说,“早两年就好了,在我还没悟出这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