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现下可好些了?”徐臻笑着问,抬头打量安定侯夫人,接着道:“母亲胸襟开阔,寻常男儿还不得比,丫头们蠢笨又知道些什么?母亲要是跟她们一般见识岂不是太抬举这些人了?依着我,就是母亲将我叫来,正好我也笨,笨人打笨人,替母亲教训那些坏心眼的丫头们一顿。”
在婆婆的院子里,替婆婆管教丫头,这都不是越俎代庖,这叫当婆婆是死的!
安定侯夫人但凡有一口气,也不能够允许徐臻如此撒野!
不过徐臻说的话却没什么破绽,丫头惹了母亲生气,儿媳教训丫头,正是孝敬婆婆。
安定侯夫人果然感动:“我的儿,还是你知当娘的心……”
徐臻:我其实也有点搞不懂。我还没当呢。
侯夫人又道:“只是你初来乍到,不知道这府里的丫头婆子们有多么厉害,知道的还能说一句你是孝顺我,替我教训丫头,不知道的,岂不是要败坏了你的名声,说你桀骜不驯,不服管教。”
徐臻:“唉!母亲实在太过心善了。徐臻自愧不如。文国公府里头的丫头们从未有敢说主子闲话的,因此我一听她们惹了母亲生气就想打人,谁知这堂堂的侯府,一个个的丫头婆子倒像是朝堂上那些言官,见着什么都敢说三道四……”
安定侯夫人等着徐臻说出那句将不好的丫头婆子们都撵了,可她偏不说,看了一眼安定侯,脸上笑容一收:“现下父亲正好在这里,儿媳不才想为母亲说句公道话,儿媳自知这府里的丫头婆子都是一代代服侍了主子下来的,有的老人家甚至能往上追溯三四代,若是贸贸然的就说打说撵,也实在太过冷酷无情,母亲为着一个家周全,里外操持,辛苦非常,还要时不时的受这些人掣肘,其中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父亲就是看着母亲为府里的尽心竭力,也应该一力承担,把这个逐出不驯仆婢的名头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