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他爸病得还剩一口气时,拼了命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你给我记着,这套老房子,是你和月儿的,我就算不治了,你也得给我守着,不准便宜了那帮狼心狗肺的东西。”
那套房子是他爸死也要他守住的东西,那些拆迁补偿款是他和他姐唯一可以用来摆脱现状的工具。
他可以坐吃山空,他可以光放着吃利息,他也可以用来做些稳妥的生意,他有无数种比开饭店更安逸的方式来让他过得好一点,可最后,他还是决定要踏实、稳妥一点。
租房子、装修、找货源、招工面试,每一步他都亲力亲为,他每天都过得很累,可是每一天都觉得很踏实。
梧桐饭店开张那天,徐向安他们都来了,带着烟和酒。
那天,徐向安醉得一塌糊涂,抱着他几乎一把鼻涕一把泪:“对不起,兄弟,我不该那时候出国的。”
宋桐生也喝了不少酒,虽然说不上醉,但是也绝对称不上清醒,他朝着徐向安笑道:“没事。”
如果徐向安在,肯定会给宋桐生找一个资深的刑辩律师,那个律师也许比郑荟有经验、有门路,可是宋桐生相信,那个律师不会像郑荟一样,告诉宋桐生,他不是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