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没严世蕃家时,抄到黄金三万余两,白银二百万余两、玉器八百七十五件、字画三千二百轴、锦锻四万匹,其它珍宝服玩如象牙、犀角、玳瑁、玛瑙价值又数百万,仅金银就相当于明朝好几年的国库收入。后来锦衣卫又从严世蕃在京师和老家的地下发掘出来十余窖深一丈(每窖容积约合37m3)的存银,这些存银最初连严嵩见了都被吓了一跳,喃喃道:“多积者必厚亡,奇祸!奇祸!”锦衣卫调十艘大船来运这些银两,居然都还显得很吃力!
严嵩和孙子们都被削籍为民,严嵩的晚年非常凄惨,85岁的老头孤身一人,寄居在墓穴中,靠偷祭品果腹,苟且偷生两年后,87岁高龄的严嵩孤独地死去,既无棺木下葬,更没有前去吊唁的人。
搞笑的是鄢懋卿却幸运地逃脱了惩罚,然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鄢懋卿最终还是得到了应得的惩罚。只不过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鄢懋卿最终还不是受严嵩牵连,恰恰相反,他是想去食严嵩的腐肉,一不小心败露才获罪。严嵩倾覆时,严氏党羽纷纷获罪,鄢懋卿这位主将却并未受到牵连。大理寺卿万棠负责审理此案,利用职权偷偷藏匿了八万两严嵩的赃款,鄢懋卿对严嵩的案情何其了解,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漏洞,但他并没有揭发万棠,而是向万棠索贿,于是万棠就分了二万两给他。最终此事败露,鄢懋卿和万棠均获罪流放充军。贪官贪,审他的人也贪,他的老部下不但没被牵连,还来分一杯羹,这样一个全面贪腐的体系着实令人心寒。最终以严党论罪的大臣还有数十人,这其中有几个人特别恶心,为了巴结严党,不惜去给严世蕃做“狎客”,就是每天粉墨涂面,供严氏父子欢笑。南京光禄少卿白启常首开此风,而南京太常卿王材、右谕德唐汝楫两人则经常出入严嵩的卧室,这具体是干什么就不必细说了。堂堂进士文官,堕落至戏子邀宠的地步,其实这些人就是早期的张彩,只是严嵩父子的要求比刘太监更高一些,他们还没来得及提拔到更高位置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