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犯了事,爹跑了,娘护不了他,他这个阶级子弟被打下来体验中下贫农的再教育,且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可他有什么错呢?
他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单凭他那一张脸,他就什么错都没有!
爹看出她的心思,语重心长:“霞,慎重,他可是资本家的后代,一辈子都走不出这座大山了。”
她:“可他有什么错呢?”
爹坚持道:“资本家的后代。”
她:“可是爹,我娘的家里要是没倒的话……”
爹当即脸色一沉:“你娘有什么错?你娘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单凭她那一张脸,她就什么错都没有!他也一样,资本家的后代也是人,都是普通人!”
“……”
她就知道,她爹跟她一样色迷儿。
色令智昏,为爱昏头。
亲爹不反对,她却也不敢太过明显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所以,她用自己攒了半个月的积蓄,请大队里的所有知青吃了次冰棍,亲手把穆敬生的那一根递给了他。
当时青年神色些微诧异,擦着额头上的细汗,低头跟她说了声谢谢。
她当晚失眠了好久。
她很高兴,她的高兴是含蓄,内敛的,以致于几个月了也没有人知道她看上了穆敬生。
穆敬生这人不太合群。
无论是农忙还是闲暇时的知青活动,他都不太喜欢和人结伴。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被孤立了。
知青们大多是自愿下来接受教育的,痛恨资本家,对他这个资本家的后代也是敬而远之,时而嘲讽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