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澜有些急了,一不留心就提高了声音:“在家里锦衣玉食,是不费心。只要听听各地报上来的账,一年就吃穿不愁。整日不是骑马打猎,就是吟诗斗酒——难道你一辈子就这样糊弄过去?这能叫作‘痛快’吗?!”
云垂见她莫名其妙地发起脾气,心中也不舒畅,瞪着素澜道:“你突然间发疯了?”
素澜苦口婆心地说:“你的悠闲日子是怎么来的?你以为盐商这生意,人人都可以做?你能赚这银子,过这好日子,是因为你爹是宰相,他有权选择让他的儿子过什么样的生活。失去你爹,你还能这样逍遥?‘盐’这买卖,朝廷一句话就可以给别人。有再多的钱,朝廷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倾家荡产!你想过潇洒的生活,就要做一个有权选择生活的人!”
云垂指着素澜怒道:“你简直是官迷心窍!做官就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人常言,官情纸薄。若父亲失势,我就算是个官,又能为自己开脱几分?能打动皇帝、打动故人几分?素澜,我已经选了自己要的生活。我只跟你讲一句——要是你时刻盯着朝廷,那我就算做到父亲那份上,你也不得安生。你不看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