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慌乱,转移了话题,再次叹息:“只可惜文龙……”
秦大王也无话可说,暗忖那小子,自己给他讲了那么多金兀术的卑鄙事,他都不听.早知如此,就干脆把他的身世告诉他好了.
“唉,老子真后悔,早知如此,不如把金兀术的嘴脸告诉他,金兀术是他的杀父杀母仇人啊,看他还跟不跟那厮……”
但见花溶不以为然的目光,他呵呵一笑,住口不语,也罢,这小子不跟着花溶,那也是他的命,谁也无可奈何.
“金兀术待孩子,也算真正好.让一个孩子知道了仇恨,又无法报仇,以后一生都活得没有什么乐趣,那对他有什么好处?秦尚城,幸好你不曾告诉他.”
“你一再叮嘱我不许说,我岂敢说?”
花溶见他还非常遗憾的样子,哭笑不得.她从这里的高处看下去,甚至能看到前面金军的哨楼.过了这里,也许就一生不会再回头了.至于陆文龙,也许这一生也没有机会再见了.
她心里很是怅然,秦大王低声问:“丫头,你在想什么?”
她悄然问:“那批银两确定安全?”
“安全!只可惜了绢帛,带不出去,只好给海陵……”
25万绢帛,10万银子,大多都落入了金军手里.秦大王本意还是希望如果实在带不走就便宜耶律大用一把,但没想到金军动作那么迅猛,耶律大用根本没得到太大好处.他们此时还不知道那场大战,花溶微微有些遗憾,这25万两银子和25万绢帛,是大宋成千上万民众的血汗,多半来自东南的税收.早在岳鹏举军中时,她就知道江南福建一带,虽然富饶,但人民的赋税之重难以想象,就算是丰收年,也难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一年都要向金国纳贡如此巨大的银子,他们凭什么?难道前十几年从宋国搜刮去的还不够?